这两天又看了三部老电影:《望乡》、《一江春水向东流》、《砂器》,都是很不错的片子。
《望乡》该片是曾经在八十年代轰动国内的日本七十年代的影片。饰演片中女记者的
栗原小卷也因此一时风靡大江南北,她也或多或少因此成了
热中中日友好的代表性人物之一。她在片中的形象的确清新脱俗,就算今天看也是如此。没想到的是,今天的栗原小卷已经是一位60多岁的
老太太,与片中的形象有些差距。饰演阿崎婆的
田中绢代也是日本一代杰出演员,《望乡》是其顶峰之作也是最后的杰作,并获得1975年
柏林国际电影节银熊奖之最佳女演员称号。
据说田中绢代当时已经是“日本钻石级”人物,
“把东京的五星级饭店帝国大厦当家住,却为了演好阿崎婆不惜作践自己,把身体和生活状况都弄得跟当年的这个做过妓女的老太婆一样凄惨”,由于
“太过投入,以致拍完后身心俱疲,不久就告别人世”。
《一江春水向东流》(待续)
《砂器》该片是1974年根据同名的日本
社会派推理小说改编的电影,1980年由上海电影译制厂配音。根据维基百科的相关条目,
松本清张的这部小说先后四次被改编成电影和电视剧,看来是一部在日本广受欢迎的作品。我所看的是最早的一部,由上译配音的版本。
我注意到这部电影所反映的七十年代日本的一些细节:
1、那时日本的普通客车车厢和国内的没有太大区别,也比较简陋:硬座、直背、小桌。多数乘客自带饭菜,去餐车吃属于有些奢侈。餐车的布局也很类似:四人餐桌敷白布、木靠背折叠椅、服务员点餐送餐,甚至连餐桌内侧的插花都似一个模子扣出来的。
2、相比之下,理惠子撒布片的中央线客车要高档一些,和后来国内的软座很相似:双人软座带扶手、斜靠背。不过,说到撒布片这个情节,感觉设计得比较生硬。怎么能这么凑巧?撒布片时正好被个好事的作家看到,还为此煽情地写了篇《紙吹雪の女》投稿,还正巧有一个特合适的专栏《旅の特集・中央線》可立即发表,又这么巧地被此案的探员之一吉村读到,巧上加巧的是这作家随后又有“偶然的机会”在银座红灯区遇到这位女招待,所以吉村可以轻松登门求证。松本清张是不是写到这儿时才尽思竭了?
3、吉村打电话到报社求证撒布片之事时,用的是老式的脉冲转盘电话,却只拨了一个号就通了!难道警视厅与报社间有专线?就算有快拨号,最多九个快拨号里能有一个给这家报社?奇怪。
4、日本东京有一个“
国立国语研究所”,内设有一个“地方方言研究室”,专门研究日本各地方言的分布、差别和使用,并有绘制、发布相应的统计地图册。这是一类很有意义的研究。一个国家应该对自己的各类语言的使用有着相当的了解,这样才能洞悉本族文化的根和脉。方言是文化的嘴。影片中提到他们竟然有方言音韵的地理分布图,而拜访国语研究所的今西探员就是据此找到了那个不在东北却有东北腔的龟嵩郡,进而终于把调查引入正轨。我搜索了一下,估计中国类似的机构应该是“
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和“
教育部语言文字应用研究所”,他们的研究课题有《中国语言地图集》和“
中国语言文字使用情况调查”,但网上公布的统计资料只有普通话的使用情况。《中国语言地图集》居然还是和澳洲合作编纂的,从
此处可以下载到此书相关的地图。
5、今西探员离开国立国语研究所后去街上专门买了出云地区的地图,最终找到了被害人三木曾长期工作的龟嵩郡。那些地图都是等高线地图。在街头小店就能买到如此精度的等高线地图,这在国内即使是现在也不太容易吧?
另外,今天还修订了该小说的
维基百科中文条目。具体修订内容
见此。原故事梗概写得有些罗嗦。
这三部老电影都出自上海。《一江春水向东流》是在上海拍摄的上海故事,也是在上海首映的,是中国电影颇具代表性的一部早期作品;而两部日本电影都是由上海电影译制厂配音并在国内发行的版本。论起中文配音,我感觉《望乡》的水平要比《砂器》要高许多,虽然他们出自同一班人马。